国际翻译日：黄佶致中国翻译协会的信【龙_Lo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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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翻译日：黄佶致中国翻译协会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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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翻译协会的领导们，你们好：

　　九月三十日是国际翻译日，贵协会已经发出公告举行“无障碍世界”主题活动。国际翻译家联盟选择这一天作为国际翻译日，是因为这一天是圣杰罗姆的生日。他作为《圣经》拉丁文本的翻译者，一直被西方笔译和口译工作者奉为守护神。

Saint Jerome（圣杰罗姆）

　　《圣经》在世界上的影响非常大，这也是一位《圣经》翻译者能够获得如此殊荣的原因之一。

　　但是，《圣经》中文版有一处严重的翻译错误，它把代表魔鬼撒旦的 dragon 汉译为“龙”，导致中国的上亿基督教徒认为龙是邪恶的象征，抵制一切和龙有关的事物，破坏有龙图案的艺术品或生活用品，造成了很多矛盾和冲突，构成了社会不安定因素。

　　这一错误是最初汉译《圣经》的外国传教士马礼逊造成的，但是中国翻译界至今把龙和 dragon 互译，导致这一错误是完全“合法”的。

　　绝大多数中国人把龙视为强大而吉祥的象征，对后代“望子成龙”，希望女儿找到一位“乘龙快婿”，希望儿女婚姻美满，“龙凤呈祥”；中国人每逢喜庆时刻，还要舞龙；建筑物和艺术品中频频出现龙的形象；地名、人名、企业名和商标名，“龙”都是其中的常用字。绝大多数海内外华人自称“龙的传人”。2017年，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北京当面告诉美国总统特朗普：“我们叫龙的传人”。此举表示中国官方已经把龙作为中国的象征。

　　国际社会一直用龙、也即 dragon 来象征中国。但是 dragon 的本意是丑陋的巨兽，象征邪恶。美国纽约联合国总部广场上至今矗立着一座雕塑，名为 Good Defeats Evil（正义战胜邪恶），它用一头 dragon 象征核战争的威胁，被骑在骏马上的武士刺翻在地。

　　在部分权威英文辞典中，对 dragon 一词的解释的确包含了东亚龙，含义是正面的。但是这种做法本身是荒诞的。

　　如果《新华词典》对“砒霜”一词的解释是：1，毒药；2，一种欧洲美食。我们能接受这种情况吗？我们会心安理得地向我们的孩子或学生这样介绍“砒霜”这个词的含义吗？我们的孩子如果要吃砒霜（第二种含义），我们作为父母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会同意吗？会充满爱意地看着孩子品尝这些砒霜吗？

　　根据我收集到的资料，早在 1809年，英国传教士马希曼就在汉英辞书中把“龙”注音为 loong；在 1817年，一位英国外交官在中国游记中用 loong 来音译“龙王庙”里的“龙”；1882年，一个美国传教士撰文介绍中国情况时用 loong 作为对应龙的名词；1940年代，上海龙凤香烟也译龙为 loong；1961年，一些美国华侨在书中建议改译龙为 loong；2003年，安徽大学英语专业研究生李玉萍在学位论文中建议改译龙为 Loong（导师为田德蓓教授）；2004年，台北学者蒙天祥撰文呼吁译龙为 loong；2006年“弃龙风波”引发了国内民众对译龙问题的高度关注，引发了热烈的讨论，国内外新闻媒介也都报道了译龙为 loong 的建议；全国人大和政协两会代表也多次提案，要求改译龙。

　　据我所知，大量个人和企业已经改译龙为 loong，包括不少政府部门和国有企业，例如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电影频道节目中心出品的电影《龙之战》的英文片名是 The War of Loong；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自主研发的集成电路芯片“龙芯”的英文名是 Loongson；中国航空工业集团公司出产的“翼龙”多用途侦察攻击无人机的外文名是 Wing Loong；浙江长龙航空公司的英文名是 Loong Air；东风汽车制造厂研发制造的东风龙擎货车发动机的英文名是 Loong-Gine；2021年9月9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在脸书（Facebook）上用英语介绍龙绘画时用 loong 为龙注音。

　　Loong 也已经走进外国时尚界。2021年年底，德国名牌手表改造厂 AET REMOULD 推出的 2022年款腕表被命名为 Loong（龙），表面上雕刻了一条白金龙，全球限量三只，每只售价近二十五万美元。

　　如何汉译 dragon 一词目前众说纷纭。2019年，联合圣经公会翻译顾问洪放发表文章透露以后修订中文版和合本《圣经》时可能会把 dragon 改译为“杜拉根兽”。

　　对于中国人来说，龙的意义和地位非同寻常，如何翻译至关重要。恳请中国翻译协会的领导和专家们高度重视译龙问题，为改善中国的国际形象、提高中国的软实力，以国际翻译日为契机，早日解决这个问题，指导社会各界正确翻译龙。

　　我们的确需要一个无障碍的世界，但是也不能让跨国交流词不达意、南辕北辙。

　　资料汇总：www.loong.cn

（黄佶，男，退休教师，2022年9月6日）

（原信未插入图片）

2022年国际翻译日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