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化的翻译方法有利于保持中国文化的特色（孔祥龙，郑德虎）【龙_Loong

学术论文摘选

异化的翻译方法有利于保持中国文化的特色

原标题：中国文化负载词的英译与文化软实力
孔祥龙，郑德虎（上海健康医学院，上海，201318）
科教文汇，总第 480 期，2019年12月（下）

　　摘要：面对西方文化在全球日益渗透的趋势，中国文化必须走出去，提高中国的文化软实力。要实现这一目标，翻译特别是中国文化负载词的英译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翻译在当今时代的一个重要作用就在于对全球化时代的不同文化进行重新定位。因此，为推动中国文化走向世界，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使中国文化在世界文化中占有一席之地，译者在对中国文化负载词进行翻译时应尽量采用以异化为主的方法，因为异化的翻译方法有利于保持中国文化的特色，能让读者体会到中国文化的魅力，同时这也有利于抵制后殖民时代西方文化霸权主义的侵蚀。

1，词汇、文化和中国文化负载词

1.1 词汇与文化

　　语言是社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其形成和历史发展过程中承载和反映着一个民族独特的文化特征。而“词汇是一种语言中最活跃的要素，它常常最能敏感地反映社会生活和社会思想中的变化”（陈原 [1]）。Valdes [2] 也认为语言及文化对思想的影响主要体现在词汇方面。词汇承载着巨量文化信息，也反映着人类社会文化生活的方方面面。一个民族的风俗习惯、文明规范、宗教信仰及世界观、价值观，都能在其词汇上有所体现。词汇所蕴含的文化意义鲜明地展示了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特性。词汇还体现着时代文化的特征，能够生动地反映社会经济和日常生活或科技领域发生的急剧变革。

1.2 中国文化负载词

　　文化负载词（culture-loaded terms，简称 CLT）是指能够标志一种文化中特有事物的词、词组或习语，它们反映了特定民族在其历史文化的漫长发展过程中所积累的有别于其他民族文化的独特思维模式和生活方式（廖七一 [3]232）。中国文化负载词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主要载体和最集中的体现，是传统中国文化的最为核心的外在形式。所以，对中国文化负载词的英译成功与否、恰当与否，关乎着中国文化对外传播的国际理解度和接受度。

2，文化软实力

　　在以和平和发展为主题的当代世界，国际社会之间的竞争主要是在经济、政治和文化领域的竞争。各国间经济力量的不均衡直接导致了强势文化和弱势文化之间的权力差异。在当代，不可否认西方发达国家掌握着文化输出的主导权，强制性地将它们的文化灌输给第三世界国家。因此，文化软实力正逐渐成为衡量一个国家核心竞争力的重要标志。一个国家或民族如果在文化发展和对外文化传播上占据了制高点，那么它就拥有了强大的文化软实力，该国家或民族也就能够在激烈的全球竞争中获得优势甚至确立主动地位。

　　软实力的概念是由美国哈佛大学的教授瑟夫·奈于 1999 年发表的《The Challenge of Soft Power》一文中首次提出的。奈 [4]9 给“软实力”下的定义是：软实力是一个国家的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吸引力，是指能够通过吸引而非强制或付费的方式来达到预期目标的能力。这种力量能够使他人自愿地追随你，或促使他人遵循某种有利于促成你的目标的行为规范或制度来发挥作用。奈 [4]11 还指出，一个国家软实力有三个主要源泉：文化（在能对别国产生吸引力的方面起作用）、政治价值观（当这个国家在国内外能够践行这些价值观时）及外交政策（当这些政策被认为合法合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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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翻译、权力与文化软实力

　　本文中说到的翻译，已经不单纯是从一种语言到另外一种语言的转化，更是从一种文化到另外一种文化的转化、再现、阐释和传播，翻译是两种文化之间的交流和互动。传统翻译理论假定这种交流和互动是平等的，包括语言的平等和文化的平等，但是这只是乌托邦式的预设，在后殖民语境下，强势文化与弱势文化之间明显的权力差异使得这种平等根本无法实现。

　　王东风 [5] 认为翻译的背后存在着或多或少的权力操控，翻译从某个角度建构着特定文化的权力结构。因此翻译和权力之间有一个互动的机制。由此来看，翻译就不再是一个简单地忠实地再现原文的行为了，而是一个选择和构建行为，甚至有可能是一种篡改和造假的行为。从这个角度看，翻译一直处于强势文化与弱势文化相互冲突的中心，而且翻译被用于帮助西方文化建立和保持其凌驾于其他弱势文化之上的过程上。如果我们将翻译置于国际政治文化框架内进行重新审视和定位，就不难发现翻译已经变成了西方发达国家推行其文化霸权的新工具。这是因为翻译能够重新构建甚至创造异域文化，能够制造出他国的特定形象模式，这种构建直接反映了译者自身的文化价值体系。翻译正在塑造本土人士对待异域文化的态度，能够塑造对特定国家或民族鄙视或尊重的态度，它能够孕育出对文化差异的客观尊重，也能制造出对异族文化的排斥甚至仇恨。

　　George Steiner [6] 在《通天塔之后》一书中提到，伊兹拉·庞德（Ezra Pound）和阿瑟·威利（Arthur Waley）在翻译中“发明”了中国。其实，欧洲人对汉语作品所做的翻译，遵循的就是这样的传统，以至于各种译文之间的相像程度远远超过了它们与汉语原文的相像。这种现象正是西方的译者在文化霸权主义的背景下对翻译的权力进行操控的结果。

　　作为跨文化交流的媒介，翻译对增强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文化软实力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它有助于体现、展示和增强本国的文化软实力，从而抵制来自外部的文化霸权主义的渗透和扩张。一种文化只有在其广泛传播时才能产生强大的力量。而翻译就是文化传播的催化剂，它影响着文化传播的速度、广度和深度，对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消长产生至关重要的作用。

　　王宁 [7]5 认为翻译能够起到对全球化时代的不同文化进行重新定位的作用。在当今时代的国际交流中，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相比还处于相对弱势的位置。因此，我们的翻译该如何弘扬民族文化、抵御文化帝国主义的渗透，这是我们必须面对而且要迫切解决的一个问题。所以，当代我国翻译的重点应是中译外，从而使我国的翻译能够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参与到“重新定位”全球文化中来，使中国文化能够真正地屹立于世界文化之林。作为跨文化传播的使者，译者应锐意进取，不辱使命，不但要将外族文化向本土有效译入和引入，更重要和迫切的是将中国文化向外进行有力地输出，推进中国文化在世界的有效传播，以提高中国文化软实力，从而最终实现中国文化和世界各族文化的共同进步和繁荣。

外文书籍封面

4，中国文化负载词的英译

　　对于 CCLT 的翻译策略和方法的选择，要考虑到以增强中国文化软实力为目标，通过翻译这一武器抵御西方文化霸权。因此，笔者认为，随着中国文化软实力的逐步上升，我们在 CCLT 的翻译上，应该尽量以异化翻译为主。异化翻译指“偏离本土主流文化，而保留源语言本来的文化特征”的翻译策略（Venuti [8]240）。Venuti 认为，这种阻抗式翻译（resistant translation）保留原文的语言和文化特色，译出有陌生感和疏离感的文体。可见，异化翻译的作用就是为了再现原文固有的文化特征，采用异化翻译的译文在目标语读者看来是不合常规的、新奇的，反而可以产生一种异国情调。当然，采用异化为主的翻译会牺牲译文的一些“可理解性”（understandability），对此我们采用注释的方式进行补救，这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弥补译文在可理解性上的损失。

　　对于 CCLT 的英译，按照异化翻译为主的原则，我们总结出以下六种翻译方法：

　　（1）音译，就是用汉语拼音把汉语词汇拼出来，这是翻译 CCLT 的最常用的方法之一。……。

　　（2）音译 + 注释，如果只用音译，则会导致不了解中国文化的国外读者很难理解译文，所以我们需要加注释。……。

　　（3）直译，就是按照原文的字面顺序或表面意思进行翻译，这有利于保留中国文化的本来特色，因此直译也是翻译 CCLT 的常用方法之一。……。

　　（4）直译 + 注释，虽然直译比音译更容易理解，但是为了表达更清晰，我们也会经常采用注释加以进一步说明。……。

　　（5）音译和直译结合，……。

　　（6）意译，就是保持原文内容、但不保持原文形式的翻译方法，译文与原文在形式上并不一一对应，如：……。

　　当然，注释或解释的加法有多种（郑德虎 [13]59）：

　　（1）以同位语的形式进行注释，如……

　　（2）将注释置于括号中，紧跟其后，如……

　　（3）以脚注或尾注的形式注释，脚注就是将注解附在文章页面的最底端。

　　尾注则是一种位于文档末尾对文本中某些要点的补充和解释，Arthur Waley [16] 翻译的《道德经》中就是采用脚注的方法。采用脚注和尾注的方式可以使文本更加整洁、顺畅。

　　（4）名词解释列表（Glossary）附在书或整个文本最后作为附录，Alfred Huang [17] 翻译的《易经》（The Complete I Ching）就采用了这种注释方法。

5，结语

　　文化软实力是一个国家或民族智慧的高度凝聚，是该民族生存和发展的精神动力，是该国走向未来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文化软实力是综合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十八大报告指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须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从国家的层面上看，我国文化软实力的提升和国际话语权的提高刻不容缓。

　　总之，中国文化负载词的翻译与传播对提升我国的文化软实力及国际话语权的作用至关重要，所以我们要利用好翻译这一武器，采用异化为主的翻译策略，以作为通用语的英语为载体弘扬中国传统文化，抵制西方的文化霸权主义的扩张。同时，要增强我国的文化软实力、争夺话语权还须从各个方面努力，其中，加强广播、电视、网络在内的文化传播媒体建设也是重要方面。另外还要依赖学校教育，即国家软实力建设的内容要通过各级各类学校进课本、进课堂、进学生头脑，为中国文化走向世界做出应有的贡献。

参考文献

　　……

　　作者简介：孔祥龙（1983- ），男，上海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外语教学、翻译。郑德虎，上海健康医学院教师，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二语习得。

　　【编后记】本文在理论上的阐述非常有深度，令人获益匪浅。不过在为异化翻译举例时过于稳妥，例如仍然把“龙舟”译为 dragon boat。但是，早在 2011年，中国龙舟协会和亚洲龙舟协会已经把“龙舟”音译为 Long Zhou；国际龙舟协会于 2017年开始出版的电子报也名为 Long Zhou。他们还把“京剧”译为 Peking Opera，而北京京剧院和上海京剧院都早已把“京剧”改译为 JingJu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