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英文应该翻译成 lo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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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牛肉面的英文 niurou mian 走向世界!

原标题:让牛肉面的英文走向世界!
曾泰元,英语世界,2020年12月4日

  ……

  兰州牛肉面,我现在只能仰天兴叹,那就来谈谈“牛肉面”的英文吧。

  或许有人说,上网查一下“维基百科”(Wikipedia),答案不就出来了?不就是 beef noodle soup 吗?有什么好说的?

  的确,答案可以很简单,但也可以有不同的思路。“维基百科”的 beef noodle soup(字面“牛肉面汤”)仿照的是 chicken noodle soup(字面“鸡面汤”,常作“鸡汤面”),这个鸡汤面在美国家喻户晓,是种能抚慰身心的“疗愈食物”(comfort food)。“牛肉面”的英文依样画葫芦,翻成 beef noodle soup,采取的是归化的策略,尽量向英文靠拢,让英语人士觉得地道、自在,嗅不出外国文化的异质性。不过从我们中国人的观点来看,此译不仅特色不够清楚,也容易让人套用美国的鸡汤面产生联想,同时还限缩了牛肉面的可能性。

  有人把“牛肉面”直译为 beef noodles,也对。此译不容易让人套用美国的鸡汤面来理解,特色也因而明显了一些。少了汤面的限制,这样的译法涵盖面更广,多了拌面的弹性,也容许了其他烹调法的可能。需要特别说明的是,面条的数量经常多于一,所以这里的 noodles 有个复数的标记“s”。至于前述 noodle soup 的 noodle 之所以用单数,是因为作形容词修饰名词 soup 的缘故。

  词汇翻译,归化策略体贴外国人,让他们觉得没有隔阂。但也可大胆采用异化策略,彰显自我的主体价值,突出特色与不同,让外国人意识到差别的存在。

  容我说一件台湾的翻译往事。2011年的台北国际牛肉面节,主办单位把“牛肉面”的英文定为 New Row Mian,这个貌似音译却又藏着两个单词(new“新”、row“排”)的作法,给人莫名其妙之感,被台北市议员批评为不伦不类,台湾的英语界和翻译界也是一片质疑声。事过境迁,我觉得当时的作法基本可取:大方向对,小细节要调整。

2007,Taibei International Newrow Mian Festival

  所谓大方向对,就是音译的这个策略。牛肉面位居台湾特色美食的前列,是台湾引以为傲的亮点之一。在国际舞台上,用英文来翻译文化特色的美食,最常见的手段就是音译。所谓小细节要调整,就是要音译就全部音译,以免落得四不像。

  只讲面食。远在欧洲、为数众多的意大利面姑且不论,反观我们自己,看看周边的亚洲近邻,我的音译论点便能一目了然。华人圈的“炒面”是 chow mein,“捞面”是 lo mein,“炒粿条”是 char kway teow。日本的“拉面”是 ramen,“乌冬面”是 udon(日本汉字“饂飩”,平假名“うどん”),“荞麦面”是 soba(日本汉字“蕎麦”,平假名“そば”)。越南的“越南粉”是 pho(无汉字,可能源自粤语的“粉”)。

  而且,上述这些面食的英文,都收录于权威的英语词典之中,是货真价实的英语单词。再细看,“面”不见得一定要用既有的 noodle,音译的 mein、men 亦可,甚至 udon 和 soba 还把“面”这个成分省略不译。

  再者,谁说“牛肉”一定要翻成 beef?和牛高贵,举世闻名,饕客趋之若鹜。“和牛”英文的标准答案,就是音译的 Wagyu,而不是意译的 Japanese cattle(日本牛只)或 Japanese beef(日本牛肉)。

  只要商家放眼天下,用心把一碗面做到精致,便能近悦远来,营销全球,成为风靡世界的知名产品。届时,我们的牛肉面就能以音译 niurou mian 之名,藉由商家自己的品牌名称(trade name)通行四海,成为像 dim sum(点心)、sushi(寿司)一样日常的英文词汇。

  作者简介:曾泰元,东吴大学英文系副教授、原系主任

【编后记】

  翻译文化负载词时,音译的确是最合适的方法,尤其是音译汉语这种一音多义的象形文字,译文要比意译成一长串解释性拼音文字简洁得多。即使是普通名词,一旦涉及文化和异国特色,也可以音译,例如 Wagyu(和牛)。因为此时所谓“翻译”已经不是翻译,而是为该事物取一个外国名字。

  曾老师认为“要音译就全部音译,以免落得四不像”。对这个观点我不赞同。利用外语现有单词重新组合,是一种很好的音译策略,例如 Byejoe(白酒)。正因为不按照拼音字母规则音译,于是成为一个独特的词汇,在音译的同时也构成了“商家自己的品牌名称”,一箭双雕,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台湾人如果把“牛肉面”音译成 New Road Men,其字面含义是“新路男”,说不定能在英语世界大火起来,就好像音译“可口可乐”、“麦当劳”等等一样。

(黄佶编辑配图,2022年4月8日)

相关链接:

曾泰元先生论译龙:从赞同音译到反对改译

“白酒”音译成 Byejoe 真是神来之笔(黄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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