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特有事物的翻译（翻译断想之五）
——从“京剧”的译名谈起

转载自李树德的个人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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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任赵启正在与《中国日报》人员的一次谈话中强调，京剧要发扬光大，走向世界，必须有统一、正确的译名。他解释说，“京剧”就可以直接译成“Jingju”，用“Peking Opera”会让人以为跟西洋歌剧差不多，而且，在翻译“北京京剧院”、“上海京剧院”等名称时不知如何处理才好。日本的歌舞伎就译成“Kabuki”，没有外国人会误解为是日本人演的西方歌剧。鉴于“Peking Opera”沿用时间较长，可以采取分步更正的办法，先是用“Jingju （Peking Opera）”，括号里加以解释，过一段时间再直接译作“Jingju”，这样外国人能够慢慢接受。（见《对外宣传通讯》2002年第14期）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民族特有的风物，民情，习惯。中华民族历史源远流长，有许多独特的事物，在进行交流时，对于这些事物如何翻译，可以有多种方法，但有时音译是一种最佳的方法。因为各种语言都不可能排斥外来语。汉语中有三千多个外来词，同样英语中也有许多来自汉语的借词。

　　但是过去人们常常迁就英语，不敢大胆的用音译的方法来翻译我们民族的特有事物。例如：以前我们把馒头译成 steamed bread，经常使海外的朋友迷惑不解，一个英语本族人很难理解为什么烤好的面包还要蒸。中国的馒头就是中国特有的食品，就叫 mantou，不必用面包来套。我们以前把“豆腐”翻译成 bean curd，而老外自己却以 doufu 取代了 bean curd，这岂不有趣？也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所以，我们没有必要把“饺子”，“汤圆”译成 dumplings，直接用音译 jiaozi，tangyuan 岂不更好。

　　下面这些是已在英语中普遍流行的中文词：

　　荔枝 lychee，litchi；
　　包子 baozi；
　　饺子 jiaozi；
　　豆腐 dofu；
　　馒头 mantou；
　　汤圆 tangyuan；
　　麒麟 chilin（s）；
　　阴 yin；
　　阳 yang；
　　乌纱帽 wusha；
　　功夫 gongfu；
　　衙门 yanmen；
　　秧歌 yanko；
　　叩头 kowtow；
　　舢板船 sampan；
　　杂碎 chop-suey；
　　长衫 cheongsam。

　　由于国际交流的逐步扩大，随着人们对东西方文化差异的认识日渐深刻，以前的中国风物特产翻译有不当或是不足的词，现在又有了新译，老的译法渐渐退出。如“凤凰”是我们祖先想象中的一种飞禽，它是“百鸟之王”（Queen of all birds），雄者为“凤”，雌者为“凰”，在我们的文化中，凤凰代表神圣和祥瑞。过去把“凤凰”译为 phoenix，其实，phoenix 与我们的“凤凰”不能等同。Phoenix 是长生鸟，五百年一个轮回，自己用神木举火自焚，然后再生。Phoenix 表示的是轮回和再生。

　　再如，中华民族功夫的“气”，过去译得很复杂（vital energy；meditation breath exercises），但还是难以揭示其全部的内涵，因为它既有先天之气，后天之气，功能之气，物质之气；还有真气，元气，精气等。现今就音译成 qi，这样它就保全了“气”的独特含义及汉文化民族特色。现在已成为英语的一个借词，并普遍为英美读者接受，下面有更多的例子：

　　武术 wushu（旧译 Chinese martial arts）
　　旗袍 qipao （cheongsam，mandarin gown）
　　唢呐 suona （旧译 Chinese trumpet）
　　牌楼（坊）pailou （旧译 Chinese gateway）
　　炕 kang （旧译 a heatable brick bed；earth bed）
　　油条 youtiao （旧译 fried sticks made of dough；crullers）
　　普通话 putonhua （旧译 mandarin；standard spoken Chinese）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又出现了一些具有民族特色的新事物或新的观念。对于这些事物的英译，可以根据赵启正的建议：用音译的方法来翻译，括号里加以解释，过一段时间就直接使用音译词，外国人是能够慢慢接受的。例如：

　　开放 kaifang （Chinese openness to the outside world）
　　官倒 guandao （obtaining more illegally by abusing one’s power）
　　唐装 tangzhuang （Chinese traditional clot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