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英文应该翻译成 lo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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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文庠:“宣传”不能译为 propaganda,但是“龙”可以译为 drag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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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的“宣传”与英文的“propaganda”不对等,有本质的差异

原标题:关于新闻与传播教育的四个问题
龚文庠(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国际新闻界,2006年第四期

  还有 Propaganda 的翻译问题,译为“宣传”。其实中文的“宣传”与英文的“propaganda”不仅不对等,而且有本质的差异。我们和别人在学术观点上,或是在更广的范畴里的一些误会与争辩可能持续很久。追溯下去,竟是由学术词语的翻译引起的。

  作者简介:龚文庠,男,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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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宣传”译为 propaganda 就很容易引起西方受众的反感

原标题:换一个视角:也谈对外传播
龚文庠(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对外大传播,2007年第一期

  多年前中宣部的一位领导同志告诉我,今后我们的对外出版物中“宣传”一词将译为 publicity,而不是原先的 propaganda,因为后一个译法在国外容易引起误解和反感。我为这样的变化感到欣喜。可以说,在很长时间里,由于把“宣传”译为 propaganda 而引起了跨文化交流中的误解。“宣传”在中文里是褒义词,或是中性词,至少从推翻帝制的民主革命起就开始流行,有公布、推广、沟通、说服、解释等多种含义。propaganda 在英文中常是贬义词,含有灌输、浮夸、蛊惑、欺瞒等意思,让人联想到十七世纪的罗马教皇和二十世纪的德国纳粹党。宣传与 propaganda 并非对等词,我们把“宣传”译为 propaganda 就很容易引起西方受众的反感,在解读我们传播的信息之前就产生了抵触情绪。【16】

  16,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原主任赵启正对宣传一词的翻译问题提出的看法笔者很赞同。参看赵焕新:《赵‘大使’的传播艺术》。对外大传播,2005年第六期,第29页。

  作者简介:龚文庠,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1988年开始主持北大国际传播与文化交流专业,后参与创办新闻与传播学院并任第一任常务副院长。教学与研究涉及传播学、国际关系与跨国传播、媒体研究、说服学与宣传研究等。主要学术成果包括《儒家文化传统与毛泽东时代的中国(英文)》、《说服学:攻心的学问》(专著)、《当代比较政治》(译著)、《面向二十一世纪的传播与文化》(英文,共同主编)、《媒介与文化书系》(主编)等。

龚文庠教授

龚文庠教授认为改译龙并无必要

该如何称呼你,中国龙,人民日报(记者:苗苗),2006年12月12日

  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龚文庠认为改名并无必要。首先,尽管 dragon 与中国龙之间的确存在着误读,但是任何词汇都是在一定的语境下才具备自己特殊的意义。Dragon 作为中国龙的翻译已经存在很多年了,贸然用一个新的词汇代替,只会引起更复杂的误读问题。第二,文化之间存在着不可通译性,两种文化之间没有完全的对等语。创造一个词汇,继续加以阐释,也不可能完全消弭这种不对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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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译龙名的提议如此离奇,或许反会让人怀疑是障眼法

原标题:换一个视角:也谈对外传播
龚文庠(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对外大传播,2007年第一期

  有人建议将“龙”改译为“long”或“loong”,而不是目前通用的“dragon”,以免让西方人联想到外国神话中口吐火焰的那种怪兽而歪曲了中国的形象。这个说法有些牵强。首先,将 dragon 改译为 long 或 loong 会产生歧义,人为地设置了跨文化传播的障碍。其次,中国的龙,美国的鹰,民主党、共和党的象或驴,都是文化图腾,本有长期公认的传统含义(不同于运动会的吉祥物),谁会去认真追究动物的特性和传说的真伪?第三,改译龙名的提议如此离奇,或许反会让人怀疑这是“障眼法”,因为近来有些国外媒体正极力夸大中国崛起的势头,营造不利于我国发展的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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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龙译成 dragon 无伤国家形象

北青网 - 北京青年报 2007年12月16日

  我不赞成将龙的英译改为 loong,理由有三。第一,这个改动出于对龙图腾的狭隘理解,有“文化洁癖”的嫌疑。第二,语言的主要功用是方便沟通,把大家熟知的常用词 dragon 改为 long 或 loong,是给跨文化交流设置人为的障碍。第三,功利性太强的“人造语言”一般不能长久。“文革”以“破四旧”名义兴起改名风潮:长安街改东方红大街,东交民巷改反帝路,清华附中改红卫兵战校,协和医院改反帝医院,瑞蚨祥绸布店改立新绸布店,改名的时候都有响当当的道理,现在呢?人名地名店名绝大多数都改了回来。可见,违背语言沟通规律,为一时的功利目的而生造的词语最终都会被历史淘汰。

  作者简介:龚文庠,北京教授。

【编后记】

  如果我模仿龚文庠教授的话这样说:“尽管 propaganda 与中国的‘宣传’之间的确存在着误读,但是任何词汇都是在一定的语境下才具备自己特殊的意义。Propaganda 作为‘宣传’的翻译已经存在很多年了,贸然用一个新的词汇代替,只会引起更复杂的误读问题。”行不行?错误的翻译存在很多年了,就成为正确的翻译了?这不是和 propaganda 的思路一样了吗?

  把“宣传”的英译改为 publicity 是不是出于对“宣传”的狭隘理解、有“文化洁癖”呢?把大家熟悉的 propaganda 改为 publicity 是不是给跨文化交流设置了人为障碍呢?publicity 的意思是“广而告之”,中国的宣传部仅仅是一个广告部门吗?

  龚教授选择文革狂热中造反群众使用的名称作为例子,合适吗?这些路名和校名本身就是政治狂热的产物,狂热不可能长期持续,这些名字当然也不可能长期存在。

  Loong 的历史至少始于 1814年,至少从 1882年开始被作为名词使用,专指中国的龙,两百多年时间够长久了吧?Dim Sum(广东点心)也是功利性很强的“人造语言”,是商品的名称,它始于 1948年,不仅没有被淘汰,现在反而遍布全世界;“可口可乐”这个人造语言也非常功利,是赤裸裸的商业标志,但是它的年龄比龚教授都长很多,而且仍然活蹦乱跳。

  龙有几千年的历史,十几亿中国人自诩“龙的传人”,中华民族还要永远立足于世界,为龙正名是出于“一时的功利目的”吗?把龙翻译成 dragon 不也“很容易引起西方受众的反感”吗?改译龙可以消除这种反感,这种“功利性太强”有什么不好吗?

  龚教授很赞同赵启正先生关于“宣传”一词翻译的观点,但是龚教授知道吗?赵启正先生也提议改译龙为 loong。

  赵先生说:

  龙,我们翻译成“Dragon”,那么英文的“Dragon”是什么呢?英文词典的解释是“一种传说中的怪物,一般被描述成有狮爪、蛇尾、翅膀及带鳞的皮肤”,同时这个词又是“难以驾驭的人”,又是“泼妇”,又是“可怕的东西”,又是“一种大的蜥蜴”,“古代是大蛇”。所以“Dragon”翻译成中文,就不要翻译成“龙”,应翻译成“怪蜥”、“蜥蜴”之类。既然“Dragon”不能翻译成“龙”,那中国的“龙”怎么翻译成外文?如果翻译成拼音“long”,又与“长度”(long)重了。有一天我看电视,李显龙名字中的“龙”,在翻译时多加一个“o”,译成“Loong”。我们可不可以把“龙”翻译成“loong”?话虽这么说,但扭不过来了。结果,我们对中国“龙”的译法就被一些外国人利用了。美国有一本畅销书“Red Dragon Rising”(红龙崛起),它就把中国画成一个龙,用这个龙来表示中国的崛起,在这儿的用意是负面的,寓意“中国威胁”。(赵启正,跨文化交流:现代人的基本功,民主,2008年第十二期)

  那么龚教授赞同不赞同赵先生关于译龙问题的观点呢?既然译龙为 dragon 为反华势力污蔑中国、宣扬“中国威胁论”提供了便利,龚教授作为国际关系与跨国传播方面的学术权威,是不是有责任号召同行、指导学生一起来积极扭转这个错误的译龙方法呢?

(黄佶编辑配图,2020年12月28日)

相关链接:

  译龙为 Loong 大事记(1814年 - 2020年

  龙是如何被译为 dragon 和 loong 的?

  黄佶:英国旗添 dragon 演闹剧,据此批 loong 不应该

  黄佶:为英国国旗增添杜拉更兽图案是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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