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让中国龙尴尬

转载自残荷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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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中国几千年图腾形象的龙在当今中国的境界却颇为尴尬。在奥运的吉祥物竞选中，中国龙因为象征王权、皇族及中西差异的原因而惨遭淘汰，如今这种类似的尴尬还在延续。今日看到新闻说，上海外国语大学党委书记、上海市公共关系学会副会长吴友富教授建议中国以后不再用龙作为中国的形象标志。他正在重新建构中国国家形象品牌，这一重要研究已正式被列入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立项。

　　中国龙的尴尬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中西龙的差异。用吴教授的话说，在西方龙被认为是一种充满霸气和攻击性的庞然大物。“龙”的形象往往让对中国历史和文化了解甚少的外国人由此片面而武断地产生一些不符合实际的联想；另一方面是龙的象征意义，因为它与皇室的联系，所以带上专制强权等负面色彩。基于这两点理由，中国龙似乎成了中国走向世界的一个包袱，耽搁中国民主进程的一个累赘。

　　其实这两点理由都很好笑。中国龙和西方龙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回事，当初将中国龙翻译为 dragon 的人，因为一时疏忽而让天使与魔鬼同名。中国龙与西方龙在外形方面有相似之处，但背景和象征意义就差别甚大。一个是邪恶，一个是瑞兽。那么西方人将中国的龙与中国的负面形象联系起来，这不是中国龙的过错。这是历史的误会，更是西方缺乏对中国文化了解的缘故。如果中国是世界的中心，其他文明学习的榜样，这种误解就会很容易解决。所以提高中国的形象还在于中国的强大，影响力的提高。

　　中国的图腾没有必要迎合西方的口味，也没有什么图腾能让地球人都满意。西方的国兽国鸟国花之类的放到中国来，也不一定受中国人民的欢迎。法国的雄鸡，在中国人看来是高傲自负；美国的秃鹰让中国人想到贪婪。法美会考虑中国人的口味来改变国鸟吗？龙从远古流传至今，足见中国人对它的喜爱，我们没必要否认中国这几千年的民族感情。所以与其劳力费神地淘汰中国龙，不如多宣传中国龙的正面形象。有的学者就有很好的建议，将中国的龙翻译为 loong，以区别于西方的 dragon。

　　中国龙与强权联系在一起，成为不少学者对它反感的原因，甚至有人认为崇拜龙是奴性作怪，是中华民族的悲哀。这让我想起鲁迅批评“红颜祸水”的一番话：“我一向不相信昭君出塞会安汉，木兰从军就可以保隋；也不相信妲己亡殷，西施亡吴，杨贵妃乱唐的那些古老话。我以为在男权的社会里，女人是决不会有这种大力量的。兴亡的责任，都应该男的负。但向来的男性作者（写史书）,大抵将败亡的大罪推在女性身上。这真是一钱不值的没有出息的男人。”

　　与鲁迅的话一个道理，我们要肃清奴性遗毒，恐怕更要从我们自身做起，塑造个更好的环境。龙本身没有什么意义，赋予它含意的是我们中国人。如果一个虚拟形象都可以是我们的借口，那么这真是一钱不值的没出息的中国人。

　　日本的皇室象征是菊花，日本人对它敬畏有嘉。如果放到中国来，我们的国人准会说了，这是封建遗毒，因为武士们把它看成效忠天皇的象征。日本人没有废除菊花，好像日本人也没有退步到封建社会去。菊花与樱花一起成了日本民族的象征，研究日本民族的学者从来都没有绕过它。我们中国人为什么羞于谈龙呢？

　　龙凤呈祥、龙蟠虎踞、望子成龙……，中国龙不是皇家的专利，不是愚昧的代名词。废弃它不会对改善中国形象有多大帮助，只会让人进一步认识中国人的不自信。勇敢地做龙的传人吧！（2006年12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