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有中国国旗和龙的外国时政绘画

　　十几年来，笔者收集了大量涉及龙和杜拉根兽（dragon）的外国时政绘画。今天适逢国庆，把这些漫画中有中国国旗和龙的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出来，供大家研究时参考。欢迎提供其它相关作品的信息。

　　外国画家在画中国龙时，常常混入了杜拉根兽的影子，甚至干脆就是杜拉根兽，笔者只能根据漫画的内容判断其中的动物是不是龙。如果外形和内涵和中国的龙相去甚远，笔者会给“龙”字加上一个双引号，以示这条“龙”并非真正的的中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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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文革……

1，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酝酿和爆发

　　 图 3-10-1 是 Time（时代）杂志的封面，上面写了一句话：“Red China: The Arrogant Outcast ”（红色中国：傲慢的孤独者），意思是中国和苏联分道扬镳之后，没有投靠西方资本主义世界，而是独自继续走社会主义道路。作者用一艘巨大的红色龙舟浓缩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国的情况。

　　这艘船有点破，龙的胡须还断了一根。站在龙头上的中国领导人（从左至右分别是毛泽东、邓小平、刘少奇和周恩来）频频发出号召，周手里还拿着一条鞭子。几亿人口革命热情高昂，高举国旗、红旗与两条横幅（分别写着“打败资本主义”和“打倒赫鲁晓夫”），簇拥着无产阶级革命导师的画像（从后至前分别是马克思、列宁和斯大林）。

　　全体人民奋力划桨前进，火箭则象征着工业和科技的发展。但政治斗争也轰轰烈烈，不断有人坠海。水里的人则呼救挣扎，想回到船上。

3，2005年，中国制造，……

　　图 3-12-5 中“龙”的翅膀上画着中国国旗，身上的缎带上写着 Slave Labor Goods（奴工的产品），因此，这头“龙”象征西方国家说的所谓“中国奴工产品”。它显然刚刚喷完火。“龙”面前的工人胸前写的是 U.S. Industry（美国工业）。

　　被“龙”喷出的火焰烧灼之后，“美国工业”融化了。漫画作者在这里应该是借用了安徒生童话“坚定的锡兵”里的情节，用意志坚强但在火中会无奈熔化的小锡人（工人）来象征美国工业。漫画的意思是：中国的奴工产品成本低、价格低，出口到美国后，夺走了美国工业的市场，使它们不断衰败。

3-13，2008年至 2010年

1，2008年，北京奥运会，……

　　图 3-13-6 很喜庆，龙在玩吊环。

　　在漫画 3-13-21 中，象征中国的龙威风凛凛，它用长而强壮的身躯缠住美国山姆大叔，他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上面写着 IOU（I owe you（我欠你钱）的缩写）。截止 2009年5月，中国持有美国国债七千多亿美元。右下角的斗牛犬代表英国。中国龙藐视地竖起一只手指，对英国斗牛犬说“不”（中国没有理睬英国政府的请求，对英国毒贩执行了死刑）。达赖喇嘛被摁在龙爪下，支持者印度的首相辛格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龙背上的一片鳍把哥本哈根气候大会协议书（COP15 Climate Deal）一切两半（发达国家指责是中国导致了这次峰会的失败）。

　　在龙的脖子上，挂着两个吊坠，一个是美元符号，象征中国掌握了大量美元储备；另一个的形状是非洲大陆，表示中国正在积极进入非洲。

　　尽管该漫画中的龙几乎没有杜拉根兽（dragon）的影子，但作者仍然设法体现出它的残暴：龙的利齿之间挂着一个人的手臂和腿，暗示龙刚刚吃掉一个人，此人可能是指被中国判处死刑的英国毒贩阿克毛。但吃人是杜拉根兽的基本习性之一，因此，作者虽然把龙画得很像，但还是把杜拉根兽的部分习性移植过来了。

　　这张漫画的贴图者 Jeffrey Hill 评论这张漫画说：“The meaning is obvious: China is the most powerful country in the world and does what it wants.”（漫画的意思很清楚：中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能够为所欲为。）

　　来自中国的转帖者 bridge2china 回复说：“China, unlike some aggressive western countries, has been a modest and conservative country in history. Even at its peak times, such as Tang Dynasty and Ming Dynasty, China never invaded any other countries or "does whatever it wants".”（中国和某些富有侵略性的西方国家不同，它在历史上就是谦恭和保守的国家。即使在它的鼎盛时期，例如唐朝和明朝，中国也没有侵略任何其它国家，或“为所欲为”。）

　　作为中国人，我们清楚地知道，虽然中国对内实行严厉的统治，但对外一直持软弱的防守态势，即使偶尔出击反抗，也是“人屡犯我，我才犯人”的后发制人式战略。因此，西方民众对中国的认知显然是完全错误的。

　　但是西方漫画家对中国的有些批评还是正确的，中国人不应该一概排斥。

　　图3-13-22批评了中国人对野生动物的伤害。配图文章说：“This does not cover even half of China's atrocities towards wildlife across the world. Right from poaching Arctic Foxes to decimating the populations of Africa Elephants to less than half, the Chinese have done every kind of damage possible.”（这张图中罗列的中国人对野生动物的暴行连一半都不到。从偷猎北极狐，到使非洲大象的数量减少一半以上，中国人进行了所有可能的破坏行为。）

　　图中的“龙”实际上是一头典型的杜拉根兽：有蝙蝠肉翅，肥大的肚子，尾巴上有一个毒刺。但它的围裙上画着一面中国国旗，因此它象征中国人。漫画通过一一列举中国人吃用的东西，指出其对野生动物的侵害。

　　下面从左上角开始，顺时针翻译一下。“龙”的右手拿着一只杯子，里面的红色液体是穿山甲的血（Pangolin Blood）；“龙”的脖子上戴的是老虎的爪尖（Tiger Claw），左手的杯子里是虎骨酒（Tiger Bone Wine）；第二只左手托着一只盘子，里面是蛇和乌龟的肉（Snake & Turtle Meat），胸前的围脖是用雪豹皮（Snow Leopard Fur）做成的；腰带上的两小瓶液体分别是熊胆汁（Bear Bile）和 TCM with Tiger & Rhino Parts（用老虎和犀牛的器官做成的中药）；第二只右手拿的是鱼翅羹（Shark Fin Soup）。

　　笔者作为中国人，看了这幅漫画后深感惭愧。好在部分国人已经醒悟，正在积极宣传保护野生动物的理念。

　　图 3-13-23 中的“龙”身上写着 China（中国），它看到报纸 US News（美国新闻）报道：“奥巴马总统会见达赖喇嘛”，立即勃然大怒，鼻孔中喷出火来，把报纸烧着了。漫画的意思是中国对奥巴马会见达赖喇嘛非常生气。

　　然而发怒喷火是杜拉根兽的一个基本特征，漫画作者虽然把龙的外形画得相当准确，但是却把杜拉根兽的习性移到了龙身上。（注：此图中没有中国国旗。）

　　图 3-13-24 描述的是同一事件。图中奥巴马一身西班牙斗牛士的装束，达赖喇嘛的袈裟是他刺激“牛”的红布。

　　这头生气的“牛”是中国龙。它怒气冲冲，用爪子刨着地面，背上也冒出了一团火焰。

3-14，2011年和 2012年

1，2011年，稀土，欧美金融危机，……

　　2011年1月18日，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出席美国总统奥巴马举行的私人晚宴。“国宴”本来应该是宾主高高兴兴地共进晚餐，但在同一天发布的、题为“国宴”的漫画图 3-14-1 中，却只有象征中国的“龙”满面笑容，主人山姆大叔（象征美国）却是“龙”的盘中餐，面对即将到来的厄运目瞪口呆。

　　漫画作者想说的显然是：在中美双边关系中，中国处于上风，而美国处处吃亏。这幅漫画显示了西方人对中美关系的错误认识。

　　图 3-14-3 是斯洛伐克画家的作品。图中美元和欧元都在水中垂死挣扎，中国龙拿着救生圈正在考虑救谁。

　　欧美国家在视中国为威胁者的同时，又经常把中国视为救命恩人，这十分矛盾。

　　图 3-14-6 中的“龙”嘴含橄榄枝，但在五角大楼（Pentagon）的探照灯的照射下，背脊上的成排导弹一目了然。五角大楼是美国国防部所在地，是美国军界的象征。图中写着：Highlighting China's "Peaceful Development"（看看中国的所谓“和平发展”）。该漫画的意思显然是美国军方不相信中国的发展是和平的，在鼓吹“中国威胁论”。

　　漫画 3-14-7 把中国画成一头丑恶贪婪的杜拉根，而委内瑞拉人（Venezuela）则正在把大桶石油倒入它的食料盆。新华社《瞭望东方周刊》报道：“位于南美洲北部的委内瑞拉盛产石油，若按日产量计算的话，其现已探明的储量可以保证其开采两百八十五年。”“查韦斯早在 2006年就说，要把一半以上的石油运到中国。近期他又表示，希望到 2011年左右，委内瑞拉每天对华出口一百万桶石油，这将占到中国当前需求量的 13％左右。”显然，漫画是在描绘委内瑞拉对中国大量出口石油一事。

　　图 3-14-12 刊登于菲律宾的报纸，描绘的是中国和菲律宾在南海的争端。图中一条巨龙从中国（China）跃经礼乐滩（图中标为“Recto Bank”），再到达黄岩岛（“Panatag Shoal”）。

　　礼乐滩上一个菲律宾军人被龙压得抬不起头来。龙嘴巴里的人举着菲律宾国旗，他应该是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但是龙满嘴是导弹牙齿，要吞噬他很容易。

　　漫画的意思是：菲律宾在中国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3-15，2013年

3，国际关系

　　图 3-15-18 中的“圣乔治”是英国财政大臣 George Osborne。在本书第二章中，他为了减少政府开支，大战伊丽莎白二世女皇杜拉根，但在这张漫画中，他提着破烂不堪、画着英国国旗的盾牌和折断了的长矛，拿着空碗向中国“龙”乞讨。“龙”则坐拥一大堆金币，对他不屑一顾，嘴巴里鄙夷地“噗”地吐了一口气。

　　非洲国家需要经济援助尚能理解，但老财主英国也来向中国讨钱，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注：George and the dragon（乔治和杜拉根兽）是欧洲文化中的一个老梗，以它为题的艺术品多半刻画了武士乔治（George）杀死杜拉根兽的情形。乔治也因为这一英雄伟业，被授予“圣”（Saint，简写 St.）的封号。因此，还有很多类似的艺术品是以 St.George and the dragon 为题的。上图的意思是，乔治的任务本来是杀死杜拉根兽，但是英国财政部长这个乔治不但杀不死中国这头杜拉根兽（dragon，龙），反而要向它乞讨。严密看守金银财宝是杜拉根兽的一大特征，这里被移植到中国的龙身上了。】

3-17，2015年

1，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亚投行）

　　图 3-17-1 中，左边是美国山姆大叔在地球上开的店，牌子上写的是 IMF（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 WB（The World Bank，世界银行），窗台上写的是 Bretton Woods System（布雷顿森林体系）。右边则是中国“龙”新开的一家店。雨棚上画的是中国国旗。“龙”拿出一面广告旗帜招徕顾客，旗帜上写着：“New! Asian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Bank”（新！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简称“亚投行”）。漫画的意思是中国要摆脱二战后建立的以美国为主导的布雷顿森林货币体系，另建自己主导的新的国际货币体系。

　　图 3-17-9 中的龙右手拿着人民币符号形状的气球，左手用尖利的指甲去戳破它，气球发出了“ssssssss”（嘶……）的漏气声。意思是人民币即将迅速地大幅度贬值。

　　2015年7月31日，中国获得 2022年冬季奥运会主办权，当天立即有外国媒体发布漫画攻击此事，它把中国画成红色杜拉根（图3-18-3），脖子上挂着中国国旗，身上写着“Winterspiele 2022”（2022年冬奥会），长着象征魔鬼的犄角，喷火烧毁了写有 Menschenrechte（人权）的文件。它还控制着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IOC，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这种漫画显然会使外国读者对中国产生极其负面的印象。

　　以上内容摘选自黄佶著《译龙风云》一书。下面是近年收集的作品。

2018年，美中贸易战

2020年，新冠肺炎瘟疫

其它：

（黄佶，2021年10月1日）

相关链接：

《译龙风云——文化负载词的翻译：争议及研究》

美贸易战爆发之后西方媒介上的中国龙

冠状病毒和龙（loong）与杜拉根兽（drag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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