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一大学有两个社团：
Dragon Offspring 和 Dragon Slayer

原标题：是谁把“龙”变成了“Dragon”？　作者：孔颜乐处，2009年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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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是两种文化间的媒人，既迁合了不少仙侣，也造就了很多怨偶。

　　“龙”和“Dragon”的遭遇，属于后者。

　　当年在英国一家大学进修，学校有两个社团，一个叫“Dragon Offspring”（龙的传人），华人学生组织；一个叫“Dragon Slayer”（屠“龙”者），一看就知道是红毛鬼子的团体。您要说鬼子是故意做对吧，人家的文化确实把屠杀“Dragon”当作英雄行为；再说，谁让您把“龙”翻成“Dragon”呢？

　　早两年更离奇，有位学界名流，因为“Dragon”的恶名，居然呼吁国人放弃“龙”作为中华民族的象征，以免“友邦惊诧”，引发误解！

　　问题是，是谁最初把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善恶不两立的文化形象，迁合到一块儿，最终造成了对等的假像？我很怀疑是晚明来华的天主教传教士，也许还是经由拉丁文的转介，造成了这解也解不开的冤假错案。毕竟，在传教士的眼中，“龙”，也不过是异教的偶像罢了，比“Dragon”好不到哪儿去！可惜，看到的文献不足征，望坛内高人，有以教我。

　　当然，发帖的目的，不仅是想找出始作俑者，也是希望诸君，把头脑中许多翻译造成的假“对等”，好好的反思一下，不要受了译者有意无意的作弄！

　　顺着“居延小卒”兄的点评说两句，“feudal”与“封建”，也是一对怨偶。我们整天批判封建社会，批评封建思想，殊不知，中国真正的“封建”（封邦建国），随着周代的消亡，早已不存在了。秦以后，都是大一统，是君权集中，偶有分封（如西汉），旋即撤销。这在历史界已属常事，但语言的惯性与惰性，至今深刻影响着很多人的思维。“对等”思维，可不惧乎？

　　在西方，“dragon”的本意就是凶残的有翼巨兽、恶魔、悍妇等，屠龙在西方历史上也都是英雄的作为，童话里的王子向来都是杀死恶龙，抱得公主归的。实际上，中华民族的龙和“dragon”本就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历史造就的一个误解罢了。更纠结的是，我们龙的传人哪里是什么“Dragon Offspring”，这不是更让西方人找到妖魔化中国的理由了吗。

　　有些学者建议把“龙”音译成“Long”。但是“long”的英文发音和“龙”完全两样，况且 long 是英语中形容词“长的”。还有学者建议译成 loong，英文中对“龙”字的音译就是“Loong”，姓氏“龙”和人名中的“龙”字也被翻译成“loong”，从发音和意义上来看就要合理得多了。当然很多时候会在“dragon”前加上Chinese，变成“Chinese dragon（中国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翻译是一项很难做到完美的工作，不同国家之间文化差异之大有时是难以想象的。中文的“水”和日文当用汉字的“水”连长相都一模一样，可日语中只是“冷水”的意思，热水是叫做“汤（ゆ）”，这个“汤”和我们的汤又不一样了，基本上都是指的温泉。还有一个困扰了丫头很久的，“individualism”和“个人主义”，因为这两个根本就是不对等翻译，当时看《论美国的民主》，卡在这个词上面很久都想不通，郁闷得都想撞墙了……翻译上的问题，还是得慎而又慎啊。

部分跟贴：

　　過去西洋不尊重我們的文化概念，那是我們自身的軟、硬實力，有所不足，導致他們壟斷了所有新聞、文化、語言的解釋權；相信以後的情形，會有所改變的。

　　Tappei 兄所言甚是，翻译，关系到国家的软实力。但凡强势文化，出口的东西，音译为多。但凡弱国，则须委屈求全，附会迁合，不一而足。也许，那一天，中国真的牛起来了，满世界都会知道 Long 或者 Loong。还有，词义会演变，中国文化要是重现汉唐雄风，就连 Dragon 都要变成吉祥的象征了！

　　龍的翻譯，我會贊成 icy 所說，用 chinese dragon，dragon chinois。孔顏樂處兄所說的中國強盛理想，我也贊成，不過關於使用 Loong 乙節，我認為，在考慮到我們龍的亦亦同時，也要站在到外人的立場，來考慮此問題。因為這裡不只涉及文化軟實力，也有行銷小技巧。

　　讓外人（其實指的也就是基督教文化為主的歐美地區；我不知道回教文化區、非洲文化區，有沒有相對應的 dragon 概念？）知道「中國龍」，與她們不同，也就可以了，因為不管再怎麼找翻譯的詞，一般外人還是要先在自己文化體系裡面，尋找最接近的對照座標，來理解我們的龍一詞。因之，西文的 dragon 雖不滿意，但還可接受；但如果只照我們的意思寫成 loong ，他們的文化，將完全找不到對應的詞彙，來形容此一概念，結果反而造成他們理解的困難，接受程度隨之降低。我們反倒是為淵驅魚了。

　　外文裡，不是沒有中國文化的外來語；但幾乎都是他們文化體系裡所完全沒有，才直接用讀音表示。例如功夫、麻將等等。龍這一字，要他們改變觀念，恐怕很難，也不會是用 Loong 就能做到的，因為此一圖騰意義，在他們文化裡面，非常強勢。因此讓他們知道，中國龍就是吉祥象徵，也就夠了，那時也就是中國文化的軟實力，真正獲得西洋列強尊重的時候。

　　翻译作品哪有可能与原文严丝合缝、不折不扣，扭曲变形、实落变易都不可避免。中国佛教当初由宣译、注疏、辩论原经，与西来的佛教亦步亦趋，到后来发展中国自己的总宗派——禅宗，都有理解原型，翻译变异原型有关。dragon 和龙当然有同有异，有什么奇怪。

　　诚然，翻译，即是背叛，即是一种委曲求全，毕竟绝大多数情况下，把一种语言的描述及其相关文化韵味，精确、传神、毫不遗漏地传递到另一种语言与文化体系中，无异于痴人说梦。两国之间高高的语言壁垒与文化壁垒，不是搭上那一座小小的桥就能跨越的了的。君且看《石头记》开篇一言“开辟鸿蒙，谁为情种”可就难死了多少翻译大家。再者，若不是古往今来各位先辈的苦心思量，字字斟酌，又何谈今日翻译领域的神来之笔。之所以于此讨论国学之翻译问题，一为兴趣使然，二也为那小小的桥梁略尽薄力，添一砖瓦。所以依丫头之见，难翻是一定的，可总得试一试，有偏差也没关系，总还有改进的机会嘛。总不能就这样等着我们国力强盛以后，让他国来吸取我们的音译，才能使我们的文化走出国门，彼时恐大家都已千秋万代了。

　　说“龙”与dragon无关，小的不以为然。翻看一下西方文字对 dragon 的介绍，想来就会理解当初为何译家会选“龙”与 dragon 相对了。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对等（也不存在百分之百的对等），小的猜测，这个对应几乎是最接近的了。不信，您大佬可以试试看。当然，文字对文字，拼音不谈。

　　中国的“龙”有负面含义。但其正面含义更多。看一下带“龙”的所有四字格成语，希望各位或某一、二位会倾向小的浅见。

　　关于龙对于中国人的含义，及其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殊无可疑。所以，江先生的论断无需讨论。

　　说到翻译问题，不仅是沟通，也不是仅仅涉及推销，这个确实涉及民族心态，尊严和权利。不是说这个翻译有多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有健康的自尊心，要平等地与各种文化进行交流。不能自大也不能自卑。当然，没有什么绝对的平等，那是空想。我们中国人翻译的时候就是要坚持 Chinglish（不是要侵犯别的语言，改变其他语言的语法——当然，各种语言的语法会相互影响，汉语和英语的语法也会相互影响——这也是一个有意思的话题，不过跟我们这里说的话题无关罢了——，而且这种影响我们可能或多或少地有些体会和了解），我们有权利维护我们中国文化的尊严。这是我们要坚信的。基于此，我认为，Long 或 Loong，Lung 之类的翻译才是可取的。所谓理性是一个重要方面，但是感情，民族感情，更加重要。

　　一直以来我就认为，dragon和龙根本不能划等号，最好使用音译。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真要去拒绝的话，我觉得最应该拒绝的是Chinese这个词……

　　我們試問自己所明確認定的“龍的精神”是什麼？對這一精神能用一句話說明嗎？當然已經有不少人試著去闡釋它，如曾大江的“創造精神、征服精神、融合精神”說，龐進的“容合，福生，諧天，奮進”，或也有說“奮鬥、獻身、創業、勇敢、重德、上進的精神”等等。整體而言，這些都是“中華精神”或“華夏精神”的願想闡說，但是許多人一廂情願的將之定位為“龍的精神”。其實我們大可勇敢無畏的喊出“中華精神”或“華夏精神”Chinese Spirit，一方面不必迷戀著“龍的精神” 這個口號，另一方面也脫離了“Dragen Spirit”中“Dragen”負面意義的難受。

　　至於 Long，或 Loong，Lung 之類的翻譯都應該再深思熟慮，Long 字意義太過簡易，除了長、久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內涵代表性；Loong 字中的“oo”其讀音如ㄨ非ㄡ，有些問題，外國人肯定會讀錯，而也易讓人連想到 Loon（懶人，遊手好閒者，笨蛋或潛鳥）；而 Lung 字不僅和文化、精神毫無關連，而且很容易和肺部混淆。

　　两种语言的文化背景距离越大，不对等的现象越多。通常的语言学习和翻译，都习惯于找到对译，嫌真正等价的长篇解释不够简明。我们需要从最初开始，就认识到文化差异，自己先明白了，再向外国人解释。如果所有的中国学生、学者都有这个责任意识，东西方的隔阂才有望减少。

　　应该看到，许多问题，不是翻译所能解决的。比如，中国的“龙”与西方的“龙”截然不同，西方人需要理解中国龙的渊源，并非一个译名可以解决的。就算有了一个新的译名，而西方人不了解其内涵，还是起不了多大作用。一个了解中国文化的西方人，听到中国人说 dragon，肯定能够想到与西方不同含义的龙。

　　我们从中小学就开始努力学习西方历史文化知识，对西方的历史和民族心理有了越来越充分的认识，很多西方人怀着偏见，造成矛盾，却还不肯了解中国，这是不平等的。

　　我觉得外国人所谓的Dragon最初应该是指那种西方的大肚子长着翅膀的龙

　　猫头鹰在我们民间不好。但它是美国的象征。北极熊傻乎乎。但俄罗斯不能小看。一些国家的象征动物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