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论文摘选

Dragon 译为何物？

——基于 COCA 语料库的翻译探索

蒋仁龙，郭建辉

　　摘要：Dragon 一词因为中西文化的嵌入而变得难译，而寻常所见认为与之相对应的“龙”不论在概念意义还是联想意义都与之不能对等，借助于 COCA 语料库探讨了英美人对于 dragon 一词的使用特点，并从语用标记等效角度探讨如何去翻译 dragon 一词。

　　关键词：Dragon；龙；COCA 语料库；语用翻译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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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Dragon 在COCA 语料库中的使用特点

　　Dragon 一词源自希腊语 drakon，指毒蛇，海鱼，后被引入到《圣经》中使用，意指凶恶、邪恶【3】。把带有“凶恶”寓意的、毫不相干的 dragon 强加给“龙”的误译沿袭已久，积重难返，这为“龙”译的纠正造成了不可低估的难度【4】。对于 dragon 一词的翻译应采取什么样的研究视角或方法？因其属于英语词，便可诉诸于英语词汇的语料库进行分析。

　　COCA 语料库是 Mark Davies 教授开发的美国最新当代英语语料库，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英语平衡语料库【5】。COCA 语料库收集了从 1990年至 2012年中使用的共包含 4811 条 dragon 的例子，这些例子在口语（SPOK），小说（FIC），杂志（MAG），报纸（NEWS）和学术期刊（ACDA）中均有分布，其分布如表 1 所示：

表1，Dragon 在COCA 中的分布

总例数

　　从上表中不难发现，对于 dragon 一词的使用在小说中最多，占总数的 61％。由于 dragon 一词本身是虚构之物，因此多出现在小说文本里也是情理之中。同样，口语和学术期刊对于 dragon 一词使用较少是因为这一词象征不好的事物，即使如葛岩和秦裕林所说西方人对此词带有中性的态度，至少还没有达到褒义的程度。如：

　　1. Whether he meant that he believed he would kill the dragon, or meant only that worldly desires did not accompany spirits，he could not give up.

　　2. But after a few minutes, the dragon folded its wings, returned to its previous position, and sat again.

　　3. Many tales and falsehoods exist regarding magical properties of the dragon's blood.

　　4. She is really an absolute dragon; you had better keep away from her.

　　初略一瞥，在例 1、例 2 和例 3 中，dragon 都可以用作它的概念意义，即其意义类似于 huge serpent，然而此处并不等同于汉语中的“龙”字。而在第 4 例中，dragon 一词用来与人形成概念的映射，类似于 He is a pig. 这样的句子。因此，此 dragon 非彼 huge serpent，而是借用 dragon 的内涵意义。

　　然而，在实际的使用中，dragon 一词由于多出现在小说中（占总共的 60％之多），其用法特点会由于其修饰对象、前置修饰词、大小写、其施为动词等的不同而有所区别。

　　通过对 4811 个 dragon 实例用法的分析，发现英美人对于 dragon 一词（尤其在小说中） 在句子、短语或标题中的句法结构使用主要有如下三个特点：

　　1，dragon 在句子中作宾语，可以划分为两种：

　　(1) dragon 作直接宾语，通常前有定冠词、不定冠词或物主代词等修饰，如 slay a dragon，kill the dragon，train your dragon 等；

　　(2) dragon 作间接宾语，如 slay him dragon 等。

　　2，dragon 在句子中作主语，如 The dragon breathe the fire.

　　3，dragon 在句子中作定语，可以分为两种：

　　(1) dragon 后直接接名词，如 He was one of the most powerful dragon slayers; he had been given the gift of immortality 等；

　　(2) dragon 后加 's 再接名词，如 Watch out for the Komodo dragon's bite.

　　对于这些呈现出不同特征的 dragon，如果译为“龙”会令人费解。如上述例 4，如果把 dragon 译为“龙”，那是否应译为：她是一个十足的龙。这样的翻译会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在汉语中，通常用“龙”来形容男性，用“凤”来形容女性。这一文化的障碍对于翻译 dragon 显得尤为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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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结语

　　Dragon 一词由于在汉语中找不到对等的单一的名词或者说不同于汉语中与其相似之词“龙”而变得难译，如一味强调用“龙”这一与之有着截然差异的事物“生搬硬扯”对等反而会失掉其真正含义。通过对 COCA 语料库中英美人使用 dragon 一词，探讨了作为其原型或者概念意义本指 huge serpent，从而直接创立新词原型“毒龙”与之做到概念意义上的对等，就如同黄佶所提出创立一个新词 loong 来指示“龙”一样。另外，总结出七种无标记和有标记的用法，根据标记的强弱做到标记等效，如“狠毒”、“龙”等，而不是拘泥于一种译法，正如汉语中的“意境”、“风骨”这样的词我们在英语中并不能找到与之等效的译法一样。

参考文献：

3，https://www.etymonline.com/word/dragon#etymonline_v_15874.

4，左飚：论文化的可译性，上海科技翻译，1999(2)

5，汪兴富，Mark Davies，刘国辉：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COCA）——英语教学与研究的良好平台，外语电化教学，2008(5)

作者单位：

蒋仁龙：黔南民族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贵州都匀 558000；
郭建辉：四川外国语大学期刊社，重庆 400031

【编后记】

　　蒋老师和郭老师使用语料库进行研究，提供了 dragon 一词真实的使用情况，非常有参考价值。

　　不过我觉得两位老师还可以再进一步，音译 dragon 一词。既然 dragon 的含义“一言难尽”，在中文里也没有完全对应的词（大蛇、恶龙和毒龙都不够准确），最简单也最常用的解决办法就是音译。实际上这种情况非常多。例如“潘多拉”、“哥斯拉”等等等等，如果算上中国男女老少都耳熟能详的各种外国食品，那更是不计其数。

　　对同一个英文单词，如果在不同的上下文中使用不同的汉语译文，很容易使中国读者以为原文说的是多种不同的东西。

　　如果在广告中把 Coca Cola 译为赞美性的“美国甜茶”，在批评垃圾食品的文章中把 Coca Cola 译为贬斥性的“西洋苦水”，读者肯定难以想到两者原来是同一种东西。

　　汉语中“风骨”这样的词在英语中找不到与之等效的译法，这一问题已经解决了，中华思想文化术语传播工程已经把“风骨”音译为 fenggu 了【1】。

（黄佶编辑、配图，2018年12月16日）

1，http://www.chinesethought.cn/EN/shuyu_show.aspx?shuyu_id=3459

相关链接：

　　应该大胆地音译 dragon 这个词 —— 评蒋仁龙和郭建辉教授汉译 dragon 为“毒龙”或“宠物龙”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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