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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屈辱到自豪 —— |
1937年7月7日，七七事变，日本全面入侵中国。图1 中的日本武士正要挥刀砍杀象征中国的龙，龙对他说：“当心你的剑！如果你想砍掉我的脑袋，那我可真的要向国际联盟上诉了。”（I say, do be careful with that sword! If you try to cut off my head I shall really have to appeal to the League again.）。图中日本武士已经砍下了龙的尾巴，尾巴上的文字是 Manchukuo（“满洲国”）。该漫画嘲讽蒋介石面对日本侵略，只会向国际联盟求助。
图1，漫画：S.O.S.（莫尔斯电码中的求救信号）。
图2 中日本人拉着拴在中国龙鼻孔里的缰绳，挥舞着鞭子，要龙走进画在地上的圈子。圈子里的文字是 Japansche invloeds eischen（日本要求的影响力）。中国龙怒目而视，不肯轻易就范。墙外的列强虽然对日本很不满，但却按兵不动。从服饰上可以识别出这些国家有德国、美国、英国和苏联，右侧的妇女可能代表法国，而中间的儿童应该是代表北欧国家。
图2，漫画：In het Verre Oosten（在远东）。
中国对二战胜利的贡献长期被西方世界遗忘。2014年，英国历史学家拉纳 · 米特（Rana Mitter）出版了书籍 Forgotten Ally（中文版书名为“中国 ：被遗忘的盟友”），介绍了中国艰苦卓绝的抗战历史。 漫画图3 创作于1941年，可谓此书的生动注脚。图3中的“龙”象征中国的抗日战争，它身上写着 Over 4 years old（超过四岁了）。图中焦头烂额、衣衫褴褛的人代表日本每一届卸任的政府（Every Outgoing Japanese Govt.），衣冠楚楚、踌躇满志的人代表即将上任的日本政府（Every Imgoing Japanese Govt.）。后者说：“现在最首要的事情是结束在中国的战事。”（Now, one of the first things we want to do is to wind up the China affair）。“龙”看着不知深浅的他暗暗好笑，说“好啊！来吧！”漫画的意思是抗日战争爆发四年多来，中国军民越战越勇，每一届日本新政府都想迅速征服中国，腾出手去对付美国，但是一旦上任，就知道这是非常困难的，最后只能惨淡下台。
图3，漫画：Uh huh（嗯哼？）。
图4 中的龙身上写着 Chinese Commandos（中国突击队），头上戴着钢盔，上面镶嵌着国民革命军的徽章。它在一片房屋中穿行自如，把日军占领的城市（自左至右）厦门、南昌、宁波、杭州、上海、苏州和南京搅得天翻地覆，日本小鬼子被打得人仰马翻。
图4，漫画：The lively dragon（活跃的龙）。
英国漫画杂志 Punch（笨拙）于1942年12月30日发布的一幅漫画是一个转折点，从此外国漫画中几乎不再见到龙被欺负的景象。图4 作于1942年年底。这一年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取得了几场重大的胜利。图中的中国龙扬眉吐气，和象征其它三个大国的动物平起平坐，举杯预祝明年取得更大的胜利。这四个动物都举着自己国家的小国旗。熊举着苏联国旗，狮子举着英国国旗，龙举着青天白日旗，鹰拿着美国国旗。背后墙上有七个花环，里面分别写着七个国家的名字：比利时，荷兰，挪威，法国，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和希腊，代表其它同盟国国家。画面中间的花坛上写着“1943”，表示新年即将到来。中国的龙总算不再是被宰割的对象，难得地做了一次西方漫画家笔下的正面角色。
图4，漫画：Waes hael!（痛饮吧！）。
多数外国漫画家不了解中国的龙，只知道中国的象征是龙。由于“龙”被译为 dragon，于是一些画家把中国的龙画成了欧洲的杜拉更（dragon）。但从这五张漫画我们可以看到，中国从最初的屈辱，经过艰苦卓绝的抗战，最后赢得了世界强国的尊重。这五张老漫画堪称是中国这段历史的缩影，也是中国人英勇斗争、改变自己命运的证据。七十年多后再看这些老漫画，令人感慨万千。 【此文原为黄佶所著《译龙风云——文化负载词的翻译：争议及研究》一书的 3-7 节“外国画家笔下的中国龙：抗日战争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全书下载地址：http://www.loong.cn/yl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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